王悠悠:见信安。
小伙子棒棒的,满月体检非常顺利,身高、体重都稳步增长,让人揪心的心率也不成问题了,简而言之,娃娃最近长势喜人。
体检结果就像是给爸爸妈妈、奶奶姥姥近来照顾你的考核表,成绩还算不错,大家都很喜悦。谢谢奶奶和姥姥的同时,也要感谢各位爷爷奶奶、伯伯大妈、叔叔阿姨、哥哥姐姐的关心关爱,有了他们的见证,爱和幸福一定会加倍。
你来人间的这一个月,并不那么好过,每经过一天,都有很多新的感受想跟你分享。这一个月,大多都是奶奶和姥姥在照顾你和妈妈,做饭、喂奶、起夜、换洗、做操……说起来,爸爸好像也没做什么,可还是忍不住的疲惫,偶尔忙里偷闲把想说的话在心里打打草稿,可下班回到家,一给你拍完奶嗝,就累的想瘫倒,根本没力气把它们敲下来。昨天体检结果出来,算是可以静心写一写了。1月6号凌晨2点,妈妈像滩泥躺在产房外面术后观察的时候,她跟我说:“……怎么像做梦一样,醒来已经不太记得具体的痛感了,但是记得当时的狼狈和崩溃……”忘记是件可怕的事,爸爸想要记得迎接你时的期待、紧张、惊恐……所有刻骨铭心又转瞬即逝的情绪,同时也想让你知道妈妈成为妈妈的原因,所以,在足够冷静的一个月后,让爸爸和你分享一些你应该知道的事。妈妈怀你的时候,查出有甲减,虽然医生说问题不大,但我们还是好奇的百度了甲减对你的影响,看到各种可怕的说法后,你妈不知道哭了多少鼻子……好在吃药调理后,指标达到合格区间,医生让停药,我们也就没有太过担心,预产期前,为了确保万无一失,我们换了专家门诊,主任问诊后要求妈妈尽快住院待产,不过检查结果依旧正常,我们仍然没有什么担心,妈妈还很有信心,选择了对你更有益的顺产。
预产期那天做完最后一次B超,一切正常,我们决定第二天再办理住院,3号,我们不紧不慢的去办理了住院,心想推迟一周都是正常,住院也就是为了安心,结果办完住院,从医生护士的问话中,我们开始有点紧张甲减对顺产的阻碍,因为甲减对羊水、胎盘等的影响,本想自然分娩的妈妈,被通知第二天就要开始上催产素;4号,妈妈在产房打了一天催产素,她开始有宫缩反应但不强烈,她鼓励自己说痛感还可以忍受、一定不会像其他产妇那样喊疼、会听医生的话……晚上,我们心情愉悦的回到病房,还偷偷吃了自嗨锅为她打气;5号,妈妈一早见红,她自信的跟爸爸说,自嗨锅都吃了,可以放心生了,我们快乐的从病房去产房继续打催产素,快乐的同时,爸爸已经开始担心妈妈会笑着走出病房,哭着回来了……
到了产房,医生检查完就告知我们妈妈情况不错,可以人工破水,一方面听到说妈妈的生产条件很好的消息,我们很高兴,另一方面想让妈妈不要经受太长时间的疼痛,爸爸在很短的时间里便半知半解的在各种告知书上签字画押,签的字越多,心里越是紧张。破水以后,妈妈的反应很大,催产素暂停,妈妈宫缩间隔越发短暂,可你并没有发动的意思,妈妈越来越痛,逐渐失控,捶打自己、紧握床头和一切她能抓到的东西……她尝试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分散注意力、减轻痛感,能做的尝试都没用,她开始求助爸爸和任何来到床边的医生护士、助产士,开始爸爸还有些尴尬和不知所措,直到看到妈妈把手上的留置针都压弯了,爸爸开始着急,贡献出一只手,想要帮她,可太无力了,爸爸多想能抓住那种疼痛,分一点出来。妈妈一直说她没有骗我,真的很疼,我怎么可能不信呢……妈妈的崩溃持续到下午七点,她的体力已经消耗不少,我们开始想要放弃,爸爸很快上楼把病床推了下来,准备让妈妈回病房调整状态,找医生预约第二天的剖宫产……妈妈在几乎要放弃的边缘,像是突然抓到救命稻草,听话的跟着医生调整呼吸的模样,你能想象到么,等爸爸从病房回到产房,她忍住不再喊疼,认真听医生的指挥,专注呼吸……她像变了一个人,她的眼睛突然变亮了,爸爸再一次见到“女本柔弱,为母则刚”的样子,妈妈成为妈妈,不是她经历了多少痛,而是她可以忍住那极痛,用尽全身力气迎接你。妈妈忍住痛调整呼吸的样子,让爸爸失守最后防线,眼泪水忍不住的涌出来,哭的像个傻子,护士威胁爸爸说这样会影响妈妈生产,爸爸才赶紧转移注意力,不看妈妈,只大声给她加油……医生说你快要发动,要是这时候放弃,妈妈要受两茬罪太不值当,所以我们艰难的决定再坚持一下等你。到八点,热闹的产房就只剩我们了,医生又给妈妈上了停停打打的催产素,不知道你是不是心疼妈妈了,没多久你就开始发动,妈妈终于可以上无痛了,打了无痛的妈妈,像是赶走了身体里的魔鬼,变得安静又温柔,她看着爸爸微微肿起来的手背,又是尴尬又是好笑,我俩都趁着麻药起作用的间隙赶紧休息,尤其是妈妈,要为最后发起“总攻”养精蓄锐。
你很配合,妈妈从二指到四指再到九指进行的很快,十二点多些,你就开始发起“总攻”了,比医生预计的提前了一个小时,医生给妈妈做最后的内检,为上手术台做准备,我们满怀喜悦和期待,以为一切都很顺利,此时,发生了不可控的紧急情况,你的羊水污染了,医生的紧张让爸爸更加紧张,多想搞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啊,可医生一边指挥着妈妈让她集中精力用力,一边让爸爸看你已经露出的头顶,担心也不是,喜悦也不是,心里乱的像是出了十车连撞的交通事故,爸爸还在像傻子一样跟妈妈说看到你的头发了的时候,医生护士和助产士已经簇拥过来,拉上帘子,把爸爸赶了出去……
接下来的个把小时,像一个世纪那么久,爸爸和你们只有一个过道的距离,可像相距万里那么长,没有动静,还是没有动静,爸爸一个人在产房的外间,特别想抓个什么东西找些力量,可整个屋子空荡荡的,爸爸只能倚蹲在墙角,四十多分钟的时候,爸爸终于看到医生出来,便直冲上去,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,可医生告诉爸爸说妈妈已经用不上劲,实在不行要用产钳了,爸爸并不懂什么是产钳,只问“我能选么”,“不能”,“那就不用跟我说了,全听你们的”话音还没落,她便转身回去,爸爸的心悬的更高了……直到隐隐听到你的哭声,爸爸软绵绵的双腿才开始有力量。
原谅爸爸不太记得刚见你时的感受,只觉得你脸怎么那么大,剩下的心思全在妈妈身上,想要确认她的状况,以致爸爸都忘了提出要抱一抱你的请求。慌乱中,爸爸听到新生儿科医生来会诊的消息,说你“羊水三度”,要做全面检查,爸爸心里还在担心妈妈,这边就要坐在那里听儿科医生告知你可能存在的危险,她说你除了羊水污染,还有脐带绕颈一周。因为入院前B超显示你的位置很完美,没有绕颈,医生们也就没有预判,加上你出来的最后一下,妈妈不太用得上力气,助产士们就大胆的给妈妈做了助力,结果你可能被勒了一下,心肌缺氧、心率偏低,她像背课文一样,说了一堆什么败血症、肺炎、黄疸……爸爸刚有的一点力气瞬间消散,她在说什么?爸爸心里困惑,但并没有什么力气去搞清楚了,只觉得认真听医生的话就对了,只觉得,足够快的去楼下办好住院手续、足够快交上住院费,你就能快快好起来,说实话,爸爸心底里还是更相信你没问题,住院就是走走流程,做个全面体检,我们都安心。确认完妈妈没有问题,把她送回病房以后,爸爸才回过头来处理你的事,夜里三点多,医生又把在产房外间的话说了一遍,这时候那些话才认真从耳朵进到脑子里,在得知因疫情防控不能探望你的时候,爸爸失落极了,失落到连崩溃的力气都没有了,带你去洗澡、给你换尿不湿、给你喂奶的那些画面都要延迟了,最可怕的是医生拒绝加爸爸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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